编修地方志是中国的优秀文化传统,历代方志汗牛充栋,“其间可宝之资乃无尽藏”(梁启超语),形成了世界独有的文化奇观。但旧有方志因其时代和语言隔阂,很难达到“古为今用”,“开发方志资源,使华夏文化重要宝库之一的近万部旧志能从半昏睡状态中苏醒过来,重放光彩”(来新夏语),对其进行系统爬梳、整理的任务相当艰巨。全国古籍出版规划小组曾表示承担都分旧志的规划、整理出版,但因种种原因,大多由各地的地方志部门承担了旧方志的整理任务。在《新编地方志工作暂行规定》和《关于续修地方志工作的若干规定》中,均把旧志整理当作一项与新志编纂同等重要的史志工作提了出来.有力地椎动了全国的旧志整理工作。
一、制订旧志整理规划
旧志多为古籍,内容丰富而驳杂,必须广泛听取专家学者的意见,持审慎态度,四川古籍旧志整理严格制订科学的整理规划,安排力能胜任的人员去整理,保证其必要的工作条件,明确整理的深度与广度。这在新编志书告成,旧志整理提到议事日程上时,显得尤为重要.如果不积极慎重地安排好规划工作,势必影响到旧志整理的质量,乃至影响到旧志的开发利用。
二、撰写旧方志提要
旧志报理是一项专业性极强的学术研究工作,制订整理规划后,首先要做的是撰写旧方志提要。诸葛计说“作方志提要,看似容易,实则是一件大难事”,道出了在写旧方志提要,理旧纂位脉络、显隐钩沉、“考镜源流,辨章学术”的艰辛.这里有一个问题:现今已有全国性的《综录》、《联合目录》,各省也陆续编成《提要》。市、县两级还有无搞提要的必要性?回答应是:一定要搞。这一方面是为各地深人整理旧志的需要;另一方面,全国和省级“提要”类著作,由于涵盖面广,就目前所见而言,不同程度存在提要过简或述评失当的现象,所以深入整理旧志前,应撰写旧方志提要,以便准确把握治学门径。提要应每部旧志一则,内容一般包括:书名、卷数、版本、收藏情况、纂修者简介、修志缘由、志书目录、主要内容、整体评价等。特殊者,因地区区划、名称的变更,还要述及政区沿革等内容。
三、辑录旧志专题史料
这项工作应主要明确为新编地方志服务的目的性(撰写旧志提要也有这方面功用,但其主要还是着眼于进一步整理旧志的需要)志书中新旧资料比例一般7:3为宜,而旧资料相当一部分来源于旧志,通过全面取材、重点类编,可辑录出大事记、人物、艺文、文物古迹等新编地方志所需内容。当然,辑录史料,进行“服务当代”的其它专题研究,也可以大有所为。
四、旧志标点校勘
旧志点校是旧志深入整理的连贯性基础工作。四川古籍旧志整理由于旧志质量千差万别,不是每一部都值得点校;另外,各地的地情不同,不是每个地方都具备旧志点校的条件.当一部旧志价值不大,或整理条件不成熟时,可不进行点校,切忌“一窝蜂一拥而上”,必须慎重从事。
旧志标点是读懂旧志的先决条件,不加标点则不便阅读利用,标点不准则歪曲古意,谬种流传。标点用标点符号显示(连带分段),其用法亦需规范.旧志文词虽不艰深,但也旁涉历史文献、典章制度,要透彻理解文意,把握思维层次,亦需广博的文史知识和深厚的古文功底。
旧志校勘则是用精密的方法、确凿的证据,校正旧志传抄、刻印(或翻刻)、装订中出现的字句篇章谬误,这些错误表现为错字别字、脱文衍文、书页倒置等情况。单举校字而育,旧志中字的写法不甚规范,在一本之中,同一字甚至有数种写法,又有文字癖病造成的意增减字的笔画(这绝非字书可以查出的),又加上避讳等节,当这些异体字和错讹字在志中相混时,非别具法眼不能识别。精当地校勘比正确地标点还要困难,这需要一些版本学、文字学、考据学知识。校勘内容需用“校勘记”逐条录出(志文不变,以存原貌),必要时“校勘记”还要提示校勘证据。
五、旧志题解
结合四川古籍旧志整理的注释,可在每卷、每篇前加“题解”,以综括这部分的大意,揭示其有价值的史料,显现其体例、内容等方面的优劣,起导读作用。四川古籍旧志整理因旧志每卷多缺综述内容,现在加上“题解”,按照辩证唯物史观,运用现代统计手段和科学分析方法对旧志进行理性述评,是应于大力提倡的。“提要”中的述评,立足于宏观,“题解”中的述评着眼于微观,二者是有区别的。
六、注释和今译
旧志的注释乃更深一层的旧志整理,选择注译底本要慎之又慎, 因为真正需要注译的旧志是极少数的,且地方上能够担此重任者也是极个别的,傅振伦先生说:“地方如无精通之土,可不进行”。离开饱学之士担纲、专家学者指导这两个条件是搞不好旧志注释的。
旧志词汇涉及古代名物典章,内容还包含有地方性的人、事、物,不加以注释,难为今用、至于注释的层次,有认为旧志思想性较差,“殊不足立于著作之林”,不象新志一样提倡全社会读志用志,注释至大学专科水平即可;有认为注释至高中水平与地情相适应,甚至有拿志稿注释在高中测试以定标准者。笔者以为整理到高中水平可以商榷,但真正把握注释层次,恐怕仅在学生中测试确定是靠不住的,必须认真研究教学大纲中古汉语教学要求,并请教古汉语教学专家.理出学生掌握的古汉语文化程度,在此标准以上的词汇、语法皆在注释之例。由于缺乏旧志注释的学术指导,笔者见到的几部旧志注释本并不成功,释义的层次标准不一,补充史实、该订史料的注释更是百不一见,殊为弊端。
旧志的今译至为艰难,不宜提倡全译,应由各省严格控制把关。但对旧志“艺文志”中部分文章和史料性强的个别篇章可以进行今译,否则对这些部分进行研究仅凭零碎的注释,有时是难窥全豹的。
四川古籍旧志整理的其它方面还有编制关键词索引等,这对于方便检索;使旧志整理走向现代化,也很必要,但这些方面整理目前尚少见,限于篇幅,不予多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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